宜兴紫砂五百多年来生生不息,兴旺发达,正在于一代代紫砂人薪火相传,师徒相承,青出于蓝,将贵重的文明技艺传承与发扬。一代又一代,紫砂艺术就在这接力般的传承中发扬光大,迎来了“百花齐放 百家争鸣”的繁荣气象。
紫砂工艺厂成立后,顾景舟担任研究所负责人,负责技术辅导工作,一心培育紫砂后备人才。他亲自参与编写、审定了《宜兴紫砂工艺生产手册》,利用矿物学、工艺学、热工学等方面的知识和技能,在坚持传统手工制作紫砂陶,积极开发新产品。从60年代开始,顾景舟带领弟子遍访了北京、上海、广州、苏州等地的博物馆和其他兄弟陶瓷产区,寻觅珍品,鉴定品评,开阔视野。
顾景舟一生信奉“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工艺准则,工艺流程要有来路、有量化、有规范。教导学生们必须多动脑,多思考,举一反三,才能有所提高。也鼓励他们在严格工艺标准的基础上,形成自己作品独特的语言风格。顾景舟是一个有文化、有修养、有思想的艺术大师。他没有门户之见,只要有学生讨教,他都会热心地教。
顾景舟要求别人做到的,他必定会以身作则。顾景舟一生束身自重,秉直如斯。作为一名手艺人,学历好像无关大要,但是顾景舟毕生却把文化学习放在了高于制壶的首要地位。各种诗词古文和历史典籍从不释手,晚年还每天坚持手书行楷数页,只要需要,像化学、英语、俄语这样的专业知识,他都进行过阶段性的自学。正是数十年如一日的不懈坚持,顾景舟除了壶艺出众以外,超高的古典文化和内涵素养使他区别于一般的手工艺者。
顾景舟的言传身教影响了他身边的一大批人,他们以顾景舟为榜样,学他的做人,学他的制壶技艺。顾景舟不仅是学生们的“严师”,更成为了他们的“挚友”,良好的师生关系使这些得到过顾景舟真传的广大学员成为了新中国紫砂艺术创作的未来和希望。
从收徐汉棠为入室大弟子,他先后带了高海庚、周桂珍、李昌鸿、沈蘧华、吴亚平、束凤英、吴群祥、葛陶中、高振宇、徐徐等多位入室弟子,而对其他老艺人师傅的弟子也是毫无保留,徐秀棠、汪寅仙、张红华、曹婉芬、谢曼伦、葛明仙、何挺初、潘持平、顾绍培、周尊严、吴震、程辉等在不同时期、不同场合得到过顾景舟的帮助和指导。这些新一代的紫砂人在顾景舟的精心培育下,通过勤奋努力的学习,大多成为了当代紫砂艺坛的中坚力量。
中国工艺美术大师
中国陶瓷艺术大师
师承壶艺泰斗顾景舟
徐汉棠是顾景舟大弟子,传统与严谨是他壶艺的个人风格。代表作有:《裙花提梁壶》《石瓢壶》等。
徐汉棠,1932年出生于宜兴,2005年正高级工艺美术师,中国工艺美术大师(1997年第四届)、中国陶瓷艺术大师(2003年首届),1952年3月成为顾景舟的第一位入室弟子,在技艺上得其真传,悟其奥秘。1955年参加蜀山陶业生产合作社,1960年随同师父顾景舟一起进紫砂研究所专事设计和创新,1975年进中央工艺美院陶瓷系深造,1984年进宜兴紫砂工艺二厂任总工艺师、紫砂研究所所长。作品《石瓢》被英国维多利亚博物馆收藏,《十五件嵌银丝咖啡具》被故宫博物院收藏,传统与严谨是他壶艺的个人风格。
紫砂界佼佼者
顾景舟得意徒弟
高海庚为顾老得意门生,才华横溢,管理有方,生前是一厂厂长。虽英年早逝,但其紫砂贡献有口皆碑。
高海庚(1939-1985),祖籍宜兴丁山小桥南制陶世家。1955年跟随顾景舟大师学艺,初露才华,深得其师器重,是顾老的得意门生。1960年到中央工艺美术学院专修造型设计,使他学到许多新的造型观念和新的工艺理论知识,同时结识众多专家和艺术界的名流,对其一生的陶瓷艺术创作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除了“集玉壶”“扁竹提梁”“双龙提梁”“水浪壶”等经典之作,他还成功的试制出紫砂注浆泥工艺方法,开拓振兴紫砂多用途的新门类。1981年担任宜兴紫砂工艺厂厂长之职,发表《壶艺继承与创新》论文。同年组织策划在北京故宫举办“宜兴紫砂陶汇报展”,引起中国艺术界的震动,至今令人难以忘怀。他一生酷爱陶艺,热衷于紫砂茗壶设计与创制。由于操劳过度,突发心肌炎,不幸于1985年12月12日病逝,是紫砂艺术界的一大损失。
高海庚自中央工艺美术学院学习回来,调入紫砂工艺厂研究所,高海庚在顾景舟身边研究开发茶叶揉研盘、抛光壶等,此后,在顾景舟指导下设计创作“集玉壶”、“扁竹提梁壶”、“点犀壶”、“十一头紫泉茶具”、“环龙三足壶”等著名的紫砂壶造型。
中国工艺美术大师
中国陶瓷艺术大师
师从顾景舟/王寅春
中国陶瓷艺术大师周桂珍工艺精湛,“工极而韵,紫玉蕴光”,儒雅大度,秉承乃师风貌。
周桂珍,女,1943年生于宜兴,2005年正高,中国工艺美术大师(2006年第五届)、中国陶瓷艺术大师(2003年首届),1958年进入宜兴紫砂工艺厂,在王寅春门下习艺,学习紫砂成型的基本技法和知识,1961年得“紫砂泰斗”顾景舟的悉心指导,她的紫砂作品大气、豁达、洒脱中也蕴含着女性的秀丽与和美,工艺精湛,儒雅大度是她的壶艺风格特征。
60余年的创造生涯,使她在紫砂艺术上取得了显著的成绩,近代的艺术大师中如刘海粟、朱屺瞻、冯其庸等都曾在周桂珍的壶上题诗作画,与韩美林、张守智的合作,更引领了紫砂的新风!
江苏省陶瓷艺术大师
师从顾景舟/吕尧臣
江苏省陶瓷艺术委员会理事
作品讲究线条流畅和谐,形体比例协调恰当,气势凝重而端庄,色泽深沉而朴茂,工艺精巧而大方。
吴群祥,1954年生于宜兴,江苏省陶瓷艺术大师(2011年首届)、2018年正高、中国工艺美术学会会员、江苏省陶瓷艺术委员会理事、江苏省陶艺专委会会员。1954年生于江苏宜兴蜀山,是喝蠡河水长大的,从小耳濡目染紫砂业。1972进江苏宜兴紫砂工艺厂,启蒙老师乃中国工艺美术大师吕尧臣先生,且深得一代宗师壶艺泰斗顾景舟赏识,得以入室拜师,并得其真传。
1983年参加中央工艺美术学院造型设计培训班深造,主修陶瓷造型设计,学以致用,受益匪浅,经过三十年的悉心专研,刻苦学习,工艺严谨,一丝不苟,80年代便初露艺术才华并卓有成就,其作品深受陶瓷艺术界和收藏界的厚爱。作品风格鲜明,讲究线条流畅和谐,形体比例协调恰当,气势凝重而端庄,工艺精巧而大方,每有新品问世,必为世人青睐珍藏。
师从老艺人裴石民、顾景舟
束六度之女,束旦生胞姐
从事紫砂艺术并以此项传统工艺的传承与创新,为终生职忘,努力不懈。
束凤英,女,1940年生于宜兴,正高、省大师,束六度之女,束旦生胞姐,1955年进宜兴紫砂工艺厂,师从老艺人裴石民、顾景舟学艺。擅长制作各种光货、花塑器。1987年《翻盖柿子壶》在中南海紫光阁陈设,2015年3月21日去世。
1956年进蜀山生产合作社学习紫砂工艺,跟随顾景舟大师学了二年基本功。在严师的要求下学得了深厚的基础,不论光货、花货样样都学,而后跟裴石民老艺人学做花货,如螃蟹、花果等。学徒满师后,束凤英又从事产品的制作,到1971年至1980年间又再次担负起培养艺徒的工作,共带领了三批学徒,如张毅、丁洪顺、高建华、高建芳、丁亚平等。1981年由于紫砂渐受瞩目,紫砂厂集合各方人才成立研究所,由顾老带领大家一起研究紫砂工艺这项传统艺术与制作。而这段训练对其而言是个重要阶段。集精英共聚一堂,接受精力充沛的顾老严格要求和实务训练,使其在紫砂艺术更上一层楼。
顾景舟大师弟子
作品多次获奖和馆藏
技术全面、制作精良、富有个性,充分利用紫砂泥土的特性来表达其艺术效果。
葛陶中,男,壶坛宗师顾景舟关门弟子,1957年出生于陶都,1976年进宜兴紫砂厂接受高级工艺师李碧芳老师启蒙,1978年考入紫砂研究所师从正高沈遽华学艺,1980年起接受中国工艺美术大师顾景舟贴身指点,从事紫砂创作。
技术全面、制作精良、富有个性,不断探索紫砂陶之精华,充分利用紫砂泥土的特性来表达其艺术效果。作品多次获奖,为中国文化部、中南海紫光阁、海内外各大博物馆、艺术馆、文物馆收藏。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是紫砂泰斗顾景舟一生中,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不会做工具,就不会做壶。”这是顾景舟向徒弟们灌输的第一个理念。
做一把壶,要多少工具?顾景舟的一把掇只壶,用了二十多道工序,一百二十多件工具。这一百二十多件工具,只用来做掇只壶;如果,换做另一种壶,那工具就要重做。为什么?因为,壶不同,制壶的工具也应不同。顾景舟要求徒弟们用十个抽屉来装工具。这一点,与坊间的铜匠颇为相仿。铜匠的工具,是用担子挑的。
顾景舟把自己的制壶工具拿出来,摆成长长的一列。如:搭子、复子、木拍子、木转盘、鳑鲏刀、铁尖刀、距车、墙车、竹拍子、泥扦子、勒子、篦子、线梗、明针、丝尺、挖嘴刀、木鸡蛋、独个、印槌、顶柱、水笔帚,等等。像冷兵器时代的战具。那种精美、讲究、适用的程度,完全可以当工艺品来欣赏,让徒弟们看了咋舌不已。
关于工具,顾景舟说,每个人不必完全一样。因为,各人的手势、力气、习惯不一样。但有一点,必须一样,那就是,得用。得,得手、顺劲、应心;用,不仅要好用,还要耐用。
一整套制壶工具,少则几十件、多则上百件。绝大部分徒弟不敢存有那样的幻想。只想着,关键性的工具,顾辅导能给做几件,那真是宝贝,又好用又好看,本身就是工艺品。而且,最重要的是,得到顾辅导做的工具,也就得到了他的认可。
泥、壶坯,都是生命。顾景舟认为,不得法的捶泥,是可以把泥捶死的。泥怎么捶,大家要看仔细了。顾景舟还是只教一遍。但见平时斯斯文文的他,一旦举起那重重的木槌,先是举重若轻,由慢转快,纷如雨点,影劈落江。慢慢地,灯草千钧,疾徐有致、水落石出。经过这一番捶打,再把紫砂泥抓在手里,干湿、硬烂恰到好处,真有一种放手便会游走的感觉。
要用巧力。不能乱捶,捶泥时,要顺着它,先从两边往当中捶,木槌下去,落点要均匀,不要用死力气。姿势要正确,用韧劲而非蛮力,最终,把泥料里的空气排出去。然后,你们看看,捶好的熟泥活起来了,它的成色和生泥区别在哪里?用一把鳑鲏刀,将捶好的泥切开,拿起给大家看——活泥与死泥的区别在哪,如果用死泥做壶,烧成后,会出现怎样的裂缝,养壶会多么的困难。
不管泥捶得怎么样,有一点,徒弟们是记牢了,如果壶有生命,首先是从泥开始的。泥能活,壶方有命。
顾景舟要求徒弟们,一旦坐到泥凳(工作台)前,就要有想做壶的状态。所谓状态,首先要有气势,排除杂念,把自己置身于一个特定的氛围里。
顾氏一脉的传人,永远记得顾辅导对制壶秘籍的理解:制壶时,艺人的心性、气质、手感、精神状态,会毫无保留地融入壶中。即便是同一个艺人,同时制作的几把同一款式的壶,也会因为此时与彼时手感的不一致性、心境、状态的不一致性,而产生微妙的区别。人的精神状态,决定着壶的精神状态。
顾景舟又说:会做壶,没什么了不起,关键要把气势做出来。
民间工艺流程中的某些散漫随意、苟且敷衍,到了顾景舟这里,全部变得有来路、有出处、有量化、有规范。这些量化,都是顾景舟在长期的实践中,得出的结论。每一下用多少力气,也是有要求的。力量的均匀与手法的灵动,要结合得不着痕迹。起手落点,都有讲究。泥片不能打僵,也不能打散,要含住泥性里的一份活力。
最得意的弟子,不光能得到他亲制的工具,还能得到他制壶的“尺寸”。顾景舟的尺寸,全是用几何原理制成的。简洁、精准。制壶的“尺寸”,实际就是一种秘不宣人的“秘籍”。一把壶的各个部位,是否呼应、协调、和谐,都是由一个个最合理的“尺寸”构成的。尺寸,往简单里说,只是一组数字,线条、符号。
你看到一把非常好的成壶,觉得它的整体是那么和谐,且有着迷人的手感。但是,它在制作状态时,各个部位的具体尺寸,却是无法知晓的。顾景舟在长期的制壶实践中,对诸多壶品的制作,摸索出了一整套的“尺寸”。包括泥料的收缩率是多少,泥料干湿度的掌控,以及壶体各部位的搭配,线条的走向、成型的角度,在他给出的“尺寸”里,都有权威的诠释。其准确性,一丝不苟,不容置疑,因为,“尺寸”里的每一个数字、每一根线条、每一个角度,都经历了无数次实践,包括千度窑火的冶炼。最后,浓缩在一张图纸上。
大弟子徐汉棠对师傅的教育仍然铭记深刻,他说:“我那时候跟着顾老学习,他教一步,我学一步。这是其他师傅做不到的。他教我们感受作品的气韵、比例、造型、线条。这些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讲得清的,只有真正深入做下去、理解下去才能明白。到了我技艺成熟的阶段,我模仿师傅做了很多壶,有些随师傅的壶卖到台湾,行外人分不清我俩的壶,但我心里有数,我的壶在气韵、线条上是不如师傅的。造型、比例尚可以,因为我扎实的基本功达到的。”
他教徐汉棠做牛盖洋桶壶,告诉他,壶体要正直而刚劲,这跟做人是一样的,你要想着,做壶,就是在做自己的人品,要像洋桶壶那样毫无遮盖地正直,言行要像洋桶壶一样规矩、讲道理;说话,要像洋桶壶那样出口成章、滴水不漏。
徒弟李昌鸿的泥凳位置,在顾景舟的背后。听他打身筒的声音,顾景舟就知道,哪里多打了几下,哪里少打了几下。一会儿,那个不高却威严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昌鸿啊,你又多打了几下了!后来的徒弟葛陶中回忆:“一分钟打4块泥片,一块泥片打12下,多一下不行,少一下也不行。”
这些量化,都是顾景舟在长期的实践中,得出的结论。每一下用多少力气,也是有要求的。力量的均匀与手法的灵动,要结合得不着痕迹。起手落点,都有讲究。泥片不能打僵,也不能打散,要含住泥性里的一份活力。
跟顾景舟学徒的张红华回忆道:
“看一个人的壶做得怎么样,顾辅导只要看他的坐姿,看他拎木搭子的手势,听他打泥条的声音,泥凳上工具是怎么摆放的,就全知道了。他对工具摆放的位置,都有明确要求,看到有不合格的工具,譬如扎得不好的蘸水笔,削得粗糙的竹拍子,拿起来就往窗外扔去。”
徒弟沈遽华回忆道:
“顾辅导告诉我们,紫砂泥是有‘泥门’的。捶打前,泥沉睡着,需要我们用木槌把它捶醒,把‘泥门’打开。捶泥是一门很大的学问,捶好的泥,有张力,有呼吸,‘泥门’全开了,这时,泥的状态最好,用来做壶也是最好的。”
将紫砂泥拟人化。这是顾景舟的一大发明。沉睡的紫砂泥,因了千万次捶打,慢慢苏醒,呼吸均匀;生命的张力,由此贯穿、扩张。壶若有命,先是泥命,若泥命不保,或泥命衰竭、僵死,那又何来壶命?
汪寅仙是朱可心的徒弟。但顾景舟待她,一样视如弟子。
她这样回忆道:“上世纪50年代末,到60年代初,我与顾辅导家同住在毛家大院,我住在他家楼上,每天上下班,都要经过他家门口。虽然我不是他的入室弟子,但他对我很关心,有时叫我们几个小姐妹到他家里,给我们看民国前的老壶,教我们怎样赏析。有时,还给我们讲解怎样用几何三角原理制图。由于我文化浅,当时只读到小学毕业,他还给我讲解古文。让我懂得,做壶光靠技艺是不够的,茶壶要有文气,艺人首先要有文化修养。后来,我想仿制清代杨凤年的名作‘风卷葵’,他很支持,不但给了我尺寸,还帮我配泥料,在关键性的技艺上指点我。这把壶做出后,很成功;被外交部定为邓小平出访的国礼。顾辅导还教我做过‘牛盖莲子壶’和‘供春壶’,至今,我手头还珍藏着他帮我做的供春壶工具,那工具本身,就是一件精美的工艺品。”
徐秀棠当时跟任淦庭学习陶刻。
顾景舟要求他背唐诗和《古文观止》。送他欧阳询的《九成宫醴泉铭》木刻阁帖版本。他自己,有时会把一本古籍带在身边,高兴起来,随意翻到一页,对身边的徒弟说,你随便读一句,我可以一直背下去。徒弟接过书,想找一段比较艰深的内容,找了半天,干脆让他背最后一页,顾景舟一口气背诵完毕,说,别说最后一页,就是版权页上的内容,我也能记住。
1982年,他在紫砂研究所讲授工艺和造型法则,共20讲,把自己多年的心得教给年轻一代。上世纪80年代改革开放以来,他带着技术人员复制历史名作,仿古壶、矮僧帽壶、井栏壶、汉铎壶等,从尺寸配制到制作工具,他都毫无保留手把手教给学生,使紫砂传统造型和技艺得到了很好的传承。
为了能够完成罗桂祥先生提出的由紫砂厂组织人员、按照客户提供的样品定向复制历史名作,然后在香港向全球公开展示的任务,紫砂厂专门开办了特种工艺美术班。
特艺班在厂里挑选了十位中年的技术人才和十位青年的技术苗子,由顾景舟亲自操持,从1981年12月9日开始,为特艺班学员上课,剖析供样的成型技术难点,演绎示范制作的方法和技巧,前后总共讲了二十课,这就是业内著名的“紫砂二十讲”。潘持平认真记录了全部课程笔记,并经过了顾景舟的校审,目前保存有其中的十八讲内容。
特艺班在顾景舟的带领之下,“陆续创作了矮僧帽壶、汉铎壶、圆钟壶、矮井栏壶、乳鼎壶、供春树瘦壶等”。通过这次类似“集训”的系统培训,不仅为学员们的砂艺水平跃上新台阶奠定了扎实的理论基础,也为新中国整个紫砂事业的繁荣与发展留下了光辉绚烂的篇章。